2018年3月1日星期四

從《張看》到李看


二OO一年攝於新會祖父墳前
從《張看》到李看

第一次醒覺到寫作可以療傷是十多年前讀 Adeline Yen Mah 的“Falling Leaves” (中文版:馬嚴君玲《落葉歸根》)。這本書是寫作者在童年、青少年及至長大後尋找自己和已離世父親的曲折關係,作者嘗試從不幸的成長中學習愛和接納自己。嚴君玲其實是一為麻醉科專科醫生,在二次大戰前後的民國時期的中國、香港和英國生活和求學,幾經波折才遠道重洋去到美國。在英國期間考上當時男女並不平等的醫學院。她怎麽會是一個無法接納自己而要以寫作來療傷呢?

寫這篇短文也是為了療傷。從小時開始,就覺得常被誤解。為何穿著沒有校章的白裇衫藍褲校服的小學生是「左仔」?是被社會唾棄?是壞學生?為何患重病就是放縱自己?就是自私自利?就是不付責任?為何堅守原則就是固執?就是自我中心?就是危害社會和諧?被人誤解若非以不聞不問的泠漠態度對付,就必須正視它。但若處理不好,常會傷害自己。因為從小常被誤解,因此最討厭被冤枉,總是盼望可以還我清白。

當父親在兩年多前被他最小的兒子禁食了足足三天,我也踫巧在父親離世的那天到安老院去探他,看見父親五花大綁的綁在床上、眼睛不再張開、喉嚨除了發出啞啞聲外,還在床上不齗掙扎。數天前仍然精神爽利的坐在椅上,此刻卻竟然看不見、說不出和動彈不得。看見這景像後我步出了房間,站在房外流淚。父親這臨終前給我最後的影像,兩年多了,仍像剛剛發生。若不是安老院的經理告訴我說這情況已經三天了,她也已經提示了我的家人三天「若不送去醫院,你的父親會死亡。」我懇求一直陪伴着老父的母親要送老父去醫院。母親說她已經老了,不能做決定了,要六弟來做決定。我便要求母親打電話給他要求送老父進醫院。母親想了良久,大概是五分鐘罷,拿起電話說了。電話的另一方說下班後過來再決定。我心中滴沽着他是老闆,哪有什麼下班不下班的。和已經照顧了父親七年的菲庸 Gloria 合作為老父用大棉花棒清潔口腔。口腔傳出的臭味好像很久沒有清潔。離開了安老院,卻在黄昏時收到五弟來電,說六弟在電話簡訊羣組中說老父突然病危,經救護車送院途中離世。後來從六弟口中得悉救護員曾要求解剖驗屍。經六弟堅決反對,加上沒有任何關係的私家醫院的「病歷證明」才能開脫驗屍的要求。那個「突然病危」已經是三天前的事了。此刻,我只有憤怒。我想起二OO七年年尾,我才剛好退休,有一天去探父母,老父因大小便不通要入院,這也是他人生第一次留院。我便幫忙着安排入住一間私家醫院。進到病房,由於老父反抗,那些登記護士無法把尿喉插上陰莖,我也因此幫忙着安慰和出力按着他不能動,好讓護士順利插上尿喉。父親五天後出院,我也幫忙着從醫院回家。此後老父也為相同原因入院,但這次進院竟然不許我去探望,幾經內心掙扎,加上惦念老父,也不顧他們反對不反對,我去了醫院探望父親。他在醫院住了七天。二O一三年十一月十八日,父親去世,享年九十四歲。
要弄清真相,不單單是接受結果,真相是要知道導致那結果的經過和成因。我一向不同意「難得糊塗」背後的哲理。父母親家裏全部家人都勸我不要怪責幼弟,說老父已屆高齡也算是死得安詳了。六弟那自嗚得意,認為成功地為母親留下更多財產而驕傲。過去半年,他又成功地要求母親重立遺囑,把原來不是執行人的他現在卻成為執行人。不弄清楚真相,老父過世的恐怖場面恐怕還會再發生一次。


後記: 再重發這篇舊文也是要下一代認清真相。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曾經把上面我所看見的和所經歷的與大姊、大嫂和五弟分享。我並不是要污名化六弟,而是要認清真相才不致重蹈覆轍。母親最近的離世,也有其他見證人親身經歷那些自私自利和邪惡的兄弟是如何不顧母親的意願和福祉,一心只謀求多去掠奪以求自肥,卻忘記了這一切的錢財都是我們父母留下來的。那些自以為心思靈巧和計劃周詳的邪惡者,我要告訴你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老父在安老院的日誌不是用來保護那些邪惡的人,而是用來保護安老院的刑責的。Candy小姐四處招搖,說自己常常在浸會醫院過夜,這些都是謊言。當李志豪和李志嘉把母親從醫院帶到銀行去,而李淑賢也在未知會母親的情況下在銀行出現,你們以為這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嗎? 除了母親親口在電話中告訴了我,中國銀行和匯豐銀行也留有你們當天的所作所為。就在那天的前一個晚上,這些邪惡的人吩咐Gloria回家休息,好讓他們好好安排行不義的事。這一切都是有 digital footprint 的。

文翰:

我原本會把這篇兩年前的記錄登在那個「李家大家庭」的羣組,由於答應了你媽媽不會節外生枝,所以決定暫時不做了,直至完成了母親的遺囑才再決定。

寫於2018年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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